唯识三十颂 第7课
净戒法师 讲授
顶礼本师释迦牟尼佛!
顶礼大智文殊师利菩萨!
顶礼西天东土历代祖师!
无上甚深微妙法,百千万劫难遭遇,
我今见闻得受持,愿解如来真实义。
请大家为了度化一切如母有情,发愿成就佛果,而修学第二佛陀千部论主世亲菩萨所作的《唯识三十颂》。
我们现在接着学习第四科--解释论文。我们现在学习略说唯识相这一科的内容。
昨天最后讲的内容大家反映很难懂,今天再一次给大家讲解一下。护法菩萨对于“由假说我法”有两种解释。
第一种解释,说为我法,这个“我”和“法”的体是无的,是不存在的,像龟毛、兔角一般。人我和法我是没有体的,是不存在的,仅仅是随我们众生的分别心的执着而假立为我、假立为法。就是只有一个名称,没有名称所对应的实体,这叫做“假”。
这是世间中所说的,圣教中的“我”是什么?对于依他起心识变现的相见二分,它的体是有的。但是,它不具备人我和法我的体相,不具备人我,不具备常一主宰的体性;不具备法我,不具备诸法有自性、有实体的这种体性。虽然是这样的,但是仍然给它强加上一个“我”和“法”的名称。所以,“假说”的“假”字是用在了“说”上。“说”了什么呢?说了我和说了法,这个名称是假的。世间的假,压根就没有实体,你说有我有法。圣教中,虽然有依他起显现的相见二分,但是相见二分它原本不是人我和法我,但是你给人家冠上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的名称,所以这个名称是假说。
打个比方来讲,就像第一种世间说的我就像石女儿,它无体,就像龟毛、兔角、石女儿一样的。但是我们给它取了一个名词,叫石女儿,叫龟毛,叫兔角,这个名称是一个假的名称,没有意义的一个名称。
第二个,比如说人家是一个人,我们给他叫做狮子,叫做老虎,叫做牛,这个人有是有,但是这个名字是假的。
所以,“假说”是指名称运用错误了,是假的,没有对应的真实体。明白?因此,这两种世间所说的“我法”和圣教中所说的“我法”,这两个“假”都属于“说”,属于名称,而不是对应到所诠的对象和意义上。因此,仅仅是假言说,以为我法,其实它的体都是没有的。这是护法菩萨的第一种解释。
第二种解释,其实这个“假”字是用在什么?用在了所诠的对境上、法上。为什么呢?第二种虽然人我和法我是不存在的,但是假必依真,无必依有。世间的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,依众生的心。也就是说遍计所执的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是不存在的,但是能执着的、能遍计的六七二识是存在的。以六七二识遍计安立出来的,就像眼翳面前见到的毛发,见到的二月等这些妄相识,其实是在外境中不存在。但是你不能说病眼也没有,就这个意思。这是世间所说的我法,它都是以世间的分别妄心所安立的。这种“我法”它是从我们的能分别、能执着的识上所安立的。这是“我法”。
圣教中是义依于体,就像这个杯子,它是有实体的。但是杯子的无常性和所作性,这两个叫做义,这个义一定是依于体的。圣教中所说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,它依于依他起所变现的相见二分,相见二分的体是存在的,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是依他所安立的,所以“假我”和“假法”不是指语言,而是落在了“我”和“法”上,“我”和“法”是假的。
前面是一种说这种名称是假的,第二种说的是名称所对应的意义是假的。这是护法菩萨所说的观点。
安慧论师的观点他是承认,像护法菩萨是承认四分唯识的,在四分中的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依靠什么建立?依靠相见二分安立的,记住哦!这些是观点。
安慧论师的观点,他是一分唯识,所有的这些只有一个心识,没有什么相、见等等。凡是一执着有相见就是二取,能所,这就是落在遍计,破掉遍计,揽一切法唯识唯心。所以,我们眼见的色,耳闻的声,香、味、触、法等等,这些唯是一心,这样的话不承认有相见二分的,他是一分唯识。这样二种“我”“法”都是不存在的。因为安慧论师的观点是相见二分是不存在的,只有一个可以说是自证的心体,相见二分都不存在,你依靠相见二分所安立的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当然也是不存在的。所以说依于总的不存在的相见二分,施设安立而假说为“我”“法”。
再说一遍,他不承认相见二分,换言之,相见二分是不存在的。但是,我们凡夫众生和圣教中安立的“我”“法”是什么呢?依靠不存在的相见二分而安立的。因为他认为相见二分就属于遍计所执,就属于二取。这两个不存在,就叫做遍计所执,依靠这个遍计所执,总的不存在的遍计所执的相见二分,安立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,当然了“人我”和“法我”是不存在的,这叫做假说。因为它的体性是没有的,而自证分是远离了语言思维的,它不属于“我”和“法”的缘故,而且它唯是诸佛所证的境界,而且安慧论师的观点讲法,八识都有相见二分,八识都有遍计所执,所以八识都远离了相见二分,那就是自证。这样的自证是什么呢?属于诸佛个别自证的境界,是远离了语言思维的,是这么高的境界的。
我们就知道,我们这些没有成佛的人,一定在你的心前是以相见二分的方式存在,是不是?所以我们就对于呈现在我们面前的能取所取的这些,安立了“人我”和“我法”,这叫做“由假说我法,有种种相转”,世间的种种我的相的生起,世间种种法的生起,圣教中的种种“我”的生起和圣教中的种种“法”的生起。安慧论师是这样讲解的。
难陀论师讲解又有所不同,他仅仅是以所变的相分来安立“人我”和“我法”。这个我们就不作多说。
这样,再给大家讲一下,应当明白了吧?边上课就边把问题问了吧,像这段内容需要做辨析题分析。
接下来,他宗又提出一个问题,说,虽然你唯识宗说“我相”和”法相”都是由心识所变的,但是我们不知道这个心识到底是只有一个心识还是有多个心识,请你给我们抉择一下。
“彼依识所变”,这个识到底是有一个识还是有多个识?因为,在这个世间中,有些人认为心识就是一个。有些人认为众生只有一个心识。有些又认为,别别独立的,一个众生有很多的心识。有些又认为,所有众生只是一个识,内道和外道有不同的讲法。
所以,这里对方提出一个问题说,虽然有种种“我相”和“法相”,虽然世间和圣教中所说的种种“我相”和“法相”都是由心识自体生起的时候,相见二分所变现的,但是到底能变的心识是一个还是多个?请你抉择。
对应这个问题,世亲菩萨用了一句论文来做回答,“此能变唯三”。此心识所变现的相见二分叫做“此”。“此”是所变,所变现出来的,就是相见二分。它对应的能变是什么?就是心识自体,这个心识的自体能够变现,能够转变。
能够变现、能够转变的“唯三”,就是决定只有三种,应当说决定只有三类。“唯”字是决定的意思,决定只有三种。
其中“能变”其实它有两种,第一种是因能变,第二种是果能变。
因能变就是我们阿赖耶识里面等流习气和异熟习气,这两种因或者两种习气能够转变出等流果和异熟果,叫做因能变。第二种叫做果能变,就是当因生起果的时候,这个现行的果,它的自体能够变现出相见二分。其实,这个也很好理解,“因能变”其实是种子生现行,由种子生起现行,叫做因能变。第二种“果能变”,当现行生起的时候,识的自体生起的时候,它就会自然而然地变现出相见两分,这叫做“果能变”。
这个心识自体生起的时候,转变成相分,似乎在外在的相分和内在的见分,相见二分都是同时依于自证分而起的,自证分是心的自体,它起的时候,呈现的状态是什么呢?它变现出似乎是外在的相分和内在的见分,这叫做“此能变”。
大家要明白,能变有两种要记住。能变与所变对应,所变就是相见二分。能变就是识的自体,也就是自证分。自证分的心识生起的时候,它就会变现出相见二分。因此识体称之为能变,相见二分是所变,这是一对能所。能变又有两种,第一种因能变,第二种果能变。因能变其实就是种子生现行,具体来讲,就是“等流因”和“异熟因”的两种习气,能够转变成“等流果”和“异熟果”这两类果,这叫做因能变。果能变就是果生起的时候,就变现出相见二分,这叫做果能变,是这样的。
“此能变唯三”,这个“唯”字有两种含义,第一个是简别义,第二个是决定义。简别义就指遮遣了、排除了虚妄的执着,显示唯一只有心识,而没有心外的境。这是它的第一个意义。“此能变”,直接讲的是能变,就是心识。就是识。没有识外的境,就是遮境显心。这就是“唯”字的第一个含义。
第二个含义就是“决定义”。“决定”其实就是我们所说的数量决定,它远离了增数和减数,它不是两种,它也不是四种、五种等,这是数量决定叫“决定义”。“决定义”也不能够很死板地理解只有决定是三种,又分“略”的决定和“广”的决定。从“略”的决定来讲,它只有三种,就是异熟、思量,还有了别境,这三种,这是完全可以决定的。为什么决定是三呢?异熟是独立成一的,思量,末那识是独立的,然后了别境识因为是同一类,了别了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、法境,所以将它归为一类,这就是数量决定。不能是两种、一种,也不能是四种、五种等,这是数量决定,数量决定是三种。
第二种广的决定有八种。异熟阿赖耶识属于一种,末那识是一类,然后了别境识分为六识,这样两种加六种就是八种。这个用语的讲法非常的精准。因为有一类菩萨在他们的论典中说识只有一种,意味着能变只有一种。小乘的十八部、二十部等,他们执着心、意、识,这三法意义是相同的,只不过是用词不同而已。还有,他们执着识仅仅有六种,这些都是减数,减少了,数量减少了。还有在《楞伽经》中说:“八九种种识,如水中诸波。”就讲到了有九种识,《楞伽经》中说九种识,这就是数量增多了。有些说,难道经典有误吗?在这里解释《楞伽经》和《唯识三十颂》它的意义是不矛盾的。如何不矛盾呢?我们这里说“决定”,略的只有三种,广的决定只有八种,这个数量决定,不能增、不能减,所以说“唯”,那么《楞伽经》为什么会有九种呢?因为它不仅说了唯识相,它还说了唯识性,对于唯识性,称之为第九识阿摩罗识。或者它把第八识又分开成染的阿赖耶识和净的阿赖耶识,染的阿赖耶识叫阿赖耶识,净的阿赖耶识再取一个阿摩罗识、清净识的名字,这样就成了第九识。一合的话,我们这个地方讲到的广的只有八种,仅仅讲唯识相,不讲唯识性。所以与《楞伽经》的观点并不矛盾。第二种,九种识是净分和染分其实都是一个阿赖耶,所以把染分和净分归为一个,还是八种。数量是决定的,这些内容一定要理解好。
这样的话,我们说“此能变唯三”,它开出来的就是八识,并不是依他起识有第九,不会有第九的,小乘众生的根机智慧很浅薄,他不知道心意识是三种,三种的体是不同的。心就是指阿赖耶,在《楞伽经》中“集起为义”,就是说由这些种子积聚而起的。意其实就是末那识,识就是指前六识,他不知道这三种心意识是有差别的,他就认为心也是意,意也是识,心、意、识都是一样的。小乘一般只讲有六识,再者他的修行只能除掉烦恼障,不能够断除所知障;不能断除所知障,他就不能够了达依他起性;不能够了达依他起性,他就不能够知道有七八二识,因为不讲到阿赖耶的这个层面上,其实是没办法讲三界唯心,万法唯识。只有讲到第八阿赖耶识,才能够讲一切宇宙万有都是心识,离了心识之外再没有心外的境。而要想证得这样的境界,必须要断掉所知障,《厚严经》中说:“非不见真如,而能了诸行,皆如幻事等,虽有而非真。”这就是大乘菩萨因为了知了真如,才能够知道一切都是依他起性,也就是说建立唯识、建立第八阿赖耶识,这一点在《华严经》讲第六地的时候,第六地菩萨修十二缘起,通达缘起的时候,他就顺逆观察十二缘起的时候,就知道一切唯心、一切唯识的观点。
所以小乘第一个是智慧不够,分不清心、意、识是三种不同的。第二个,他又不能够断除所知障,所以不能够了达依他起,他只能说心识是有六种识,但是其实依根境别体相的缘故,说了十二处、说了十八界。小乘的经部宗虽然安立了细微的意识,但是它只不过是第六意识不同的分位,不同的状态,并不是说它就已经是上升到了阿赖耶的层面。
接下来,就讲是哪三类或者哪八类。颂词中说“谓异熟思量,及了别境识”,所谓异熟识,最后的一个“识”字跟前面的三种搭配。所谓三种能变,“异熟识”是第一种能变,“思量识”是第二种能变,“了别境识”是第三种能变,这叫做三种能变。
讲的时候大家也感觉就应当是这样,但是,不这么讲,好多人也就认为解释的时候就是异熟、思量,到了别境识的时候才讲“识”。必须要理解三种能变,就是三种心识,因为“彼依识所变”,那个时候就确定为心识。然后“此能变唯三”,就是这个心识作为能变,决定有三种。是哪三种能变的心识呢?第一种是异熟的能变心识,第二种是思量的能变心识,第三种是了别境识的能变心识。
接下来,我们先来看什么叫做异熟识。这个异熟识其实就指阿赖耶识,因为它是一切善恶种子的总报体,它是真异熟果。在业中我们讲引业和满业,它属于引业所牵引而生起的,在三界中、在六道中、在四生中的总报体,它是异熟果,所以叫做异熟识。
对于这个异熟有三种解释:第一种叫做变异而熟;第二种叫做异时而熟;第三种是异类而熟。
第一种是“变异而熟”。什么叫做“变异而熟”呢?就像我们炒菜也好,做米饭也好,做馒头、面条也好,这些食材,通过人工的切也好,加工,还是炒也好,煮也好,焖也好。这些从因变成果的时候,它发生了变异。什么叫做变异?就是因和果的状态、属性、作用等这些都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,有了差异,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这其实你看正体现了一个无常,必须要发生变化,有了差异才能成熟的。如果这个菜不切,切了还切不断,还是以前的样子,没有差异,没有发生变化,炒了也没有发生变化,这就是没有变异,没有变异就不会熟,变异了才会熟,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它一定要因变异的时候果才成熟。所以我们当把米饭放到锅里面加水,开始给它加热,无论你是用木柴加热,还是煤炭加热,还是电加热,加热的过程中就让大米发生了变化。最后熟的时候才能变成跟原本的大米有极大差异性的这种米饭。所以因要变异才能成熟为果,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
这个意思其实是通用于其它的,因为种子生果的时候都会发生变异的。我们在植物界、自然界中的任何一个种子要生起果的时候,一定是种子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。大家泡过豆芽就知道,黄豆变成豆芽,其实,细致观察它会发生一系列的变化。就每一个阶段都发生了变异,变化出现差异叫做变异。明白?变化就会出现差异。只有因不断地发生变化,出现了差异相,才能产生果,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因发生了变化差异,果才能成熟,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所有的种子变成果都一定是变异而熟,因不发生变化,果就不能产生。这个黄豆放在箱子里面、柜子里面,没有发生任何变化,不可能成熟未果的。当它发生变化的时候,果就成熟了,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。
内在自然界的现象是这样的,众生也是,众生比如说我们胎生来讲,父母受精卵结合的时候,神识融入,这是你的种子位,因位,这个种子位因位在胎中就发生了不断的变异,就会出现胎中五位,五位各不相同,这叫做差异。明白?然后前前为因、后后为果,一系列的变化差异,最终一个果的婴儿就孕育成了。这叫做“变异而熟”,给你们讲得这么清楚,应当要记住。
第二叫做“异时而熟”。“异时而熟”指明了时间,这里的“异”指时间上的差异。因和果发生的时间,存在的时间是不相同的。因在前,果在后,时间上的不同就叫做差异。由于时间上的差异,通过时间,因在前,通过时间的推移,到了一定的时间,果就成熟了,叫做“异时而熟”。这就界定了因和果在不同的时间段,这就世间也经常说“让时间去证明一切吧。”随着时间不断地推移,因就会成熟为果。如果小乘来讲的话,这个异熟果,因一定是在前世,果一定是在后世,或者果在后世、第二世、第三世、第四世。这是叫做“异时而熟”,其实更好理解可以叫“异世而熟”。对于大乘来讲,他从造业的时间来讲的,造业和感果它是不同的。但是一旦你造业,你的种子就熏习在阿赖耶识,这个种子它跟现行的阿赖耶识其实是同时的,这个种子一旦造下就进入到阿赖耶。阿赖耶又是异熟识,它念念都在现行,所以它和它的种子是同时的,只是从造的时候叫做因位。这是大乘的说法,是同一生、同一世中因和果是存在。
第三是“异类而熟”,这个类是种类的意思,指什么种类?就是因和果在种类上是有差异的,因上是什么呢?因上会有善、恶、无记。或者,一般我们说善恶性。而阿赖耶识作为异熟果,异熟一定是无记的。后面也会讲,是无覆无记为性。因的种子与果的属性是不同的。不同的业因感召了与它相异的无记性的阿赖耶识,这叫做“异类而熟”。这就是与因有差异性的果来酬报因,所以就叫做“异类而熟”。
在这里前面两种解释,在《成唯识论》中没有其余的论文来对应,现在依靠《成唯识论》在三种异熟的解释中,仅仅取最后一种就是“异类而熟”。“异类而熟”其实又需要这样来分析,就是“异”和“熟”,你看“异熟”,这个“异”和“熟”,分属在因上和果上就不同了,下面就讲这个问题。
如果这个“异”字属于因上,那么异熟是什么呢?就是异之熟,异就是属于因,异熟就是因之熟,这是一种解释。
第二种“异”属于果上。“异”就是熟,熟了才叫做果,是不是?所以“异”就是“熟”,就是“异熟识”,这个熟就属于现行,“异熟识”,“异熟”它就是识,那么这个熟就属于现行,叫做“异熟识”,直接指现行的果的阿赖耶识,这是一种解释。然后“异熟之识”,这个“熟”属于种子。
这样的话,其余的能变不具备这样的特征,所以对于阿赖耶识冠上了“异熟识”的名字。
这个“异”字属于因,“异”对应因,因熟了成为果,这叫做“异熟识”。第二种是放在果上,“异”就是果,叫做“异熟识”,那还指阿赖耶识。其余的识不具备这样的特征,所以对第八阿赖耶识冠上“异熟识”这个名称。
第八阿赖耶识它的名字有很多,为什么在这个地方讲三种能变的时候没有用?阿赖耶识的梵语又称之为“阿赖耶”,又称之为毗播迦,又称之为阿陀那,有这样的不同的称谓。
这个时候为什么使用了“异熟识”?其实如果对应梵语的话,这个地方的“异熟识”就是毗播迦。为什么阿赖耶的名字有这么多,在这个地方就使用了毗播迦,翻译过来的“异熟”呢?因为第八识多“异熟性”,与其他的七个识相比,它的“异熟性”成份占的比较多。因为,刚才讲到,它是整个生命的总体报,是引业引生的三界也好,六趣也好,四生之中的总报体,所以用了“异熟识”。
下面就讲,什么叫做“多异熟性”呢?这个“识”总的有三位,第一个位是我爱执藏现行位,第二个位就是善恶业果位,第三个是相续执持位。
第一种,我爱执藏位用梵语来讲就是阿赖耶。善恶业果位其实用梵语就是毗播迦,相续至持位就是阿陀那。
什么叫做我爱执藏现行位呢?在大乘七地以前的菩萨,在这些菩萨相续中,一定会有我爱执藏现行的。
第二种二乘的有学,也就是声闻乘和独觉乘的须陀洹果、斯陀含果、阿那含果,三果四向都叫做有学,他们都有我爱执藏。什么叫做我爱执藏,第七末那识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执为我,叫做我爱执藏。七地以前的菩萨都有我爱执藏,二乘的有学,四向三果都有我爱执藏,还有所有的凡夫异生都有,从无始以来一直到七地菩萨以前,到二乘的四向三果之前,都有我爱执藏。一切异生凡夫从无始以来到现在都有我爱执藏,因此取名叫阿赖耶。一直达到大乘的八地,达到阿罗汉位,我爱执藏,我执才断掉,这个时候就不能叫做“阿赖耶识”了,因为“阿罗汉位舍”,我们后面要讲这个颂词,“阿罗汉位舍”,其实舍掉的是什么?我爱执藏。
第二叫做“善恶业果位”。这个善恶业果位其实还是在讲阿赖耶,但它的时间段是从无始以来一直到菩萨的金刚心。什么叫做“金刚心”呢?就是我们通常所说的金刚喻定。从无始以来一直到大乘菩萨入金刚喻定之间,都会存在着善恶业果位,因为它都是善业和恶业的果所成熟的异熟阿赖耶。
还有一种解释方法,认为到金刚心的时候所有异熟都空掉了。还有一种观点解释说,要到解脱道位,也就是说成佛的时候,这个异熟阿赖耶才彻底地断掉。所以《八识规矩颂》中说“金刚道后异熟空”。乃至二乘无余依涅槃,也就是声闻阿罗汉、独觉阿罗汉,入到无余依涅槃的时候,那么,这个善恶业果他就断掉了,对此称之为毗播迦,翻译过来叫“异熟识”。其中“毗”是“异”的意思,“播迦”是“熟”的意思,他要到了没有所知障的这个阶段,没到这个阶段之前它都会存在的。
学过唯识教就知道,十地菩萨相续中,虽然不能叫做我爱执阿赖耶,这个时候准确地对他的相续不能够使用阿赖耶,因为没有我爱执藏的缘故,但是他还有善恶业的果报,异熟阿赖耶,这个时候应当使用毗播迦识,就是“异熟识”。
第三个叫“相续执持位”,“相续执持”就是从无始以来一直到如来的境地,阿赖耶识从无始以来,什么叫做“相续执持”呢?相续执持种子,这就是《解深密经》和《楞严经》中都有差不多相同内容的偈颂。“阿陀那识甚深细,一切种子如瀑流。我于凡愚不开演,恐彼分别执为我。”“相续”指它不断,“执持”指它执持种子。因此,从无始以来一直到获得如来的果位,并且穷未来际,如果是凡夫众生的话,那就是一直在生死轮回中,阿赖耶都是相续执持自己的凡夫的有漏的这些善恶种子,而延续到未来际。从唯识的教理就说明,所有众生的生命不可能穷尽的,一定会生生世世。那么对如来来讲,他的阿赖耶转为大圆镜智,执持无漏种子,穷未来际不失不坏,相续不断。因此对他不能够直接叫做阿赖耶识,也不能够直接叫做毗播迦识异熟识。因为到如来位就没有异熟了,到罗汉,还有八地就已经没有我爱执了,这个时候对他称之为阿陀那识,就是执持识。
总的来讲,阿赖耶识它的长短界限,不会超过这三个阶段或者三种情况。
因为异熟识通于初位的缘故,什么叫初位?就是我爱执藏,在我爱执藏的时候,依然会有异熟善恶种子、果报的这种特征。
所以论中就说“多异熟性”,就是在三位中它包含了两位,一说“异熟识”一定包含了我爱执藏这个阶位,还有善恶异熟果位这两个位,在三位中它占了二位,因此叫做多异熟性的缘故,所以在颂词中不使用阿赖耶识,也不使用阿陀那识,而使用了异熟识。明白?这是一个问题,给大家回答了,为什么不使用我爱执阿赖耶?因为它太狭了,范围太狭小了,为什么颂词中不使用阿陀那识?也就是相续执持识?因为它的范畴太宽了,包括了如来。因此,这个地方就使用了不狭不宽,不是太狭小,也不是太宽泛的,比较适中的,使用了三种名称中的其中的梵语的毗播迦识,也就是异熟识的名称。
如果不讲的话,直接就字面上就是“异熟识”,“异熟识”就是阿赖耶识,那你这样解释了,他也叫做阿陀那识,那就没有理解世亲菩萨此处的真实用意。
再提出一个问题,为什么要排除太宽的和太狭的?太宽的阿陀那识不使用,为什么要排除太狭的阿赖耶识我爱执藏不使用,要使用中等的毗婆那识,也就是“异熟识”?
回答:此中的用意在于,它要说熏习位的心识,它还接受前七识的熏习,如果说得太宽了,就是,使用阿陀那识,那在佛位的时候再没有受熏了,使用这个识就没有用处,因为佛位的时候不受熏了。如果说的太狭,那么,说狭的是什么呢?就是使用了我爱执藏这个名称。到八地以后,我爱执藏这个意义就不存在了,但是八地之后依然还会受熏的,无漏的种子等这些依然受熏,这样又不足够。
所以,排除了太宽泛的阿陀那识,又排除了过于狭隘的阿赖耶识,也就是我爱执识,取了适中的毗播迦识,就是异熟识。这是第一个理由。
这是从三位中具足了两位,叫做多异熟性。第二种在五位中它具有四位,又称之为多异熟性。
这个问题是为什么这里使用了三种识中的“异熟识”,在论典中解释说“多异熟性”的缘故。这里就回答为什么是多异熟性,就是在三位中包含了二位,异熟识包含了我爱执藏这个阶位,又包含了“异熟识”自己的阶位,所以叫“多异熟性”。
第二个,在五位中,它又具足了四位,所以,又可以称之为“多异熟性”。
五位是哪五位呢?
第一,异生位,就是凡夫位,凡夫一定是有异熟阿赖耶的。
第二,二乘有学位,就是声闻乘和独觉乘的四向三果叫做有学位。因为烦恼还没断尽,他们还没有断掉烦恼障,也就意味着没有断掉我爱执藏。
第三,二乘的无学位,断掉了我爱执藏,也就是断掉了我执,这个时候“阿赖耶”这个名称对他来讲是失去了意义的,他没有我爱执藏,但是他有异熟。
第四,十地菩萨。一到七地有我爱执藏,但是八到十地就没有我爱执藏,如果仅仅使用“阿赖耶”的话,那后面的菩萨就不包括了,如果使用“异熟识”的话,一到十地菩萨都在这其中了。
第五,是如来位。
在这五位之中,说“异熟”这个名称通于四位,包含了前面四个阶段,只有一位如来位没有包括,所以说叫“多异熟”,使用这个名称就是非常准确的。
以上就讲到了异熟阿赖耶识。
这些论文特别精炼,但是内容又非常的丰富,所以,大家一定要认真听、认真学、认真思维。
我们以前大家学学中观、学其他的这些也感觉,甚深中观我都能懂了,广大唯识没有不懂的,但是听唯识的时候,很多学中观的人就感觉好像是从来没学过佛一样的,什么都听不懂一样的,所有的知识都是新的知识。但是,心态也不要过于高举了,现在心态也不要是低沉了,走中道。学习只有一个,就是积累,所以,从少到多不断地日积月累。就像这样异熟给大家讲了,再一条一条地给分析了,你就记住就行了,然后理解、消化。
因此,第一异熟识给大家先讲了,先讲了异熟的名字的三种解释,再讲为什么第八识有三种名称,为什么不使用其余两种,而只使用“异熟识”,也就是说毗播迦识。原因只有一个,多异熟性的缘故。什么叫多异熟性?就是在三位中它占了两位,在五位中它占了四位,叫做“多异熟性”。
接下来,看第七识。第七识是属于三种能变中的第二种能变,叫“思量能变”。第七识“末那”翻译过来叫“思量”。就是第七识恒审思量的缘故,叫做思量。“恒”指它的长久性、恒常性,一直到小乘的阿罗汉位它才舍掉,从无始以来一直到小乘的阿罗汉位。对大乘来讲,从无始以来一直到第八地,才能断掉烦恼障,断掉我爱执。那么其余的时间中,它恒时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而审量计度为我,把阿赖耶的见分执着为我,这是内我,这个是根深蒂固的。而阿赖耶识又是恒常相续,一切种子如瀑流,我们本颂中讲到的“恒转如瀑流”,正因为它的所缘境阿赖耶的恒转如瀑流,它又恒时缘阿赖耶的见分,所以,这种我执是特别特别坚固的。这叫做“恒”。
“审”是修饰“思量”,非常深细地“思”是思虑的意思,“量”是衡量、量度的意思,就是恒时思虑,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思虑、衡量、执着为我,这叫做“恒审思量”。为什么对于第七识用了思量呢?原因是,它缘第八识的见分,思量执着为我的缘故,所以叫做思量识。再者它的恒审思量,其余识是不存在的,第八阿赖耶识不具备恒审思量的含义,前六识也不具备恒审思量的缘故,只有它具备“恒、审、思、量”,所以对它冠上恒审思量识。
我们再来区分对比一下:
其中的“恒”字是区别于第六识。第六意识虽然也是审思,也会执着我,但是它不是恒常的,它有间断,有什么间断呢?在《成唯识论》中讲到五种无心位的时候意识就断了。我们昏厥的时候、沉睡的时候、麻醉的时候,还有入于无想定等等这些时候,意识是不现行的。所谓的断篇就是意识中断了,所以它不恒长,它有思量而不恒长,意识是“审思而非恒”,所以不取“恒审思量”。
第二种情况是“恒而非思量”。这是区别于阿赖耶识,用审思这个词其实就是“恒而非审思”。第八阿赖耶识就是刚才讲到的“恒转如瀑流”,说明它是恒长的,但是它不具备“思量”义,它是恒而非思量,所以不能叫“恒审思量”。
第三是非恒非思量。这是区别于前五识。前五识经常会中断,我们在学《八识规矩颂》中就讲到,眼、耳等这些识需要的因缘太多了。九八七六好相邻,眼识九个因缘、耳识八个因缘等等,因缘越多越不容易成就,因缘少了就很容易成就。比如说,很多人喜欢打麻将,如果打麻将像踢足球一样的,需要二十多个人,这样凑一桌是很困难的,只有四个人,所以很容易就凑成一桌,所以全国普及打麻将。前五识需要的因缘太多了,所以,其中一个因缘不具足它就中断了,所以它不恒。
第二,前五识在三种分别中,它是自性分别,它没有计度分别和随念分别,所以,它不具备审思。
因此,有四种情况:第六意识是“审思而非恒”,第八识是“恒而非审思”,前五识是“非恒非审思”,只有第七识是“亦恒亦审思”这四种。这样给大家区别,大家就好记也好理解。这叫做“恒审思量”,直接颂词中的叫“思量”,但是我们在一般里讲解的时候、解读的时候要加个“恒审”,颂词有的时候受字数的限制,但意义上应当补充全了,叫“恒审思量”。
在这里再提出一个问题,既然第七末那识恒时缘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执着为我,为什么在论中不说“内我”呢?不说向内“恒审思量”呢?这个识它确实是向内思量的,为什么在这里不加个“内思量”呢?回答,因为通无漏的缘故。在凡夫位,或者说在阿罗汉位以前,八地以前,它有这个意义。但是到佛地的时候,第七识转依了,叫做无漏识,成为平等性智。平等性智它还是第七识,只是染净不同。其实到佛地的时候还可以说是有八识的,我们一般说佛地的时候,大家很多时候说佛地叫智慧,众生叫做识。其实这个名称我们在四依中说“依义不依语”。佛地也具有八识,束八识为四智,前五识转为成所作智,第七识转为平等性智,第六识转为妙观察智,第八识转为大圆镜智,其实还是有八识,只是它是无漏的。第七识在染污位的时候叫做末那识。其实末那识有我爱执藏,向内缘阿赖耶的见分执着为我。这个地方的疑问是为什么不加个“内”字,这样更准确、更精确呢?说不加“内”,因为第七识是通于染位和净位的,在染位固然具有向内恒审思量执着为我,但是到佛位的时候,依然有第七识的,只不过是它是清净的第七识,叫做平等性智,这个时候它向外缘,缘外境,所以这个地方就不使用。大家学过《八识规矩颂》,八识都分染净两分,还记得吧?一个识用了三颂,三四十二颂,讲染分,讲净分。它包含了染净两分,所以,如果加“内”的话,它的范畴就过于狭隘,就遗漏了“净”分平等性智,所以不加“内”,有这样的一个问题。
大家不要认为这些好像没意义的,辩来辩去的,只有这样辩了你才能够准确地受持法义。同样对于末那识恒审思量,首先解释“恒”“审”“思量”,这个释词解释过去,然后需要辨别,在八识中为什么特别针对第七识,冠上末那识这个名称,也就是恒审思量识?那就需要用排除法,这也叫做四料简,审思而非恒、恒而非审思、非恒非审思、亦恒亦审思。这四料简,其实是简别、排除。
讲完这个问题,既然你在解释第七末那识恒时缘内在的阿赖耶识的见分,执着为我,已经是有个向内缘的,为什么不加个“恒内思量”或者“恒思量内”呢?刚才的这个问题就是,如果加“内”就是过于狭隘了,就遗漏了佛地的清净识,也就是平等性智,所以不加“内”字。
好,接下来讲“及了别境识”,就是前六识,为什么前六识叫做了别境识呢?因为前六识了别各自不同的六尘对境的缘故,眼识了别色尘境的缘故,耳识了别声尘境的缘故,鼻识了别香尘境的缘故,舌识了别味尘境的缘故,身识了别触尘境的缘故,意识了别法尘境的缘故,所以叫做“了别境识”。“了别境识”就是在八识中,前面说的“异熟识”对应的是第八识阿赖耶识,或者“异熟识”,审量识对应的是第七识,剩下的就是其余的六识,其余的六识就对应这里的了别境识。在《唯识二十颂》中说,心、意、识、了,都是名称的差别,说心、意、识、了,都是精神世界的一种差别。这些在《楞伽经》中就会讲到,心是什么,意是什么,识是什么,了是什么,对这些有不同的(解释),所以,说识的时候通于八个识,还包含了心所,但是当你对应的时候,心意识同时出现的时候,心就特指阿赖耶,意就特指末那识,识特指前六识。这些需要记住,需要明白。
总体来讲,三界唯心,这个“心”就包含了八识,然后讲意,意也可以代表八识,识也可以代表八识,都是对于精神世界法的称谓,用心也可以,用意也可以,用识也可以。但是三个别别来讲,心的集起义为重,意的审量义、思量义重一点,识的了别义突出明显一点。所以,就分别对应了,心对应阿赖耶,集起诸法种子的缘故;意对应末那识,思量义比较突出一点;识对应前六识,了别尘境,了别性比较明显一点。
学唯识这些需要学。我还是挺随喜自己以前,早期我也特别喜欢华严这些高深的法,禅宗这些简单、明了、痛快的这些法,还有中观,还有佛性等这些深的法,对于这个法相宗我早期也有偏见,但是后来在学教理的时候,就发觉很多名词你是绕不开的,其余的这些教典里面,经典和论典里面又没有很精确的解释。这个时候就是一查法相词典,一查佛教词典,基本都是出自法相,每次查的时候又很头疼,一讲就是法相宗的这一套,放弃吧,不查吧,但不查你看的时候又绕到那了,最后不得已就开始看这些唯识的著作,就入了一些门,后来善知识再讲这些中观般若的论典中破唯识,那么对于唯识宗的这些观点、这些法相我就能够听懂,同时对于唯识宗的一些关要的观点也能够受持,加上自己刚才讲到的私下学的这些,慢慢的凑起来,再来解读唯识。要不然我想到我这把年龄了,五十岁再来讲唯识,没有以前的年轻时候的积累和学习的话,这根本过不去。你就是把古汉语字典、词典,把佛教词典都堆在这里,你讲不过去,理解不了。
说这个意思,是你们现在也处在年轻位,不要放弃,点点滴滴地积累。而且,像我们过去是得靠自己,你们现在有人给你们(讲),我现在这些都是《成唯识论》《成唯识论述记》里面,还有对《述记》的一些解释的内容,给你们在讲,全部是最原始的、最权威的唯识宗的典籍在讲。那天下面的一个道友说“师父,我们参考点什么?”我说“我参考《成唯识论》和《成唯识论述记》,你要看吧?他说看,我说那拿给你看去。翻开就知道,找都找不到地方,找到地方你也知道,噢!这一段是解释这个颂词,但是你根本看不懂,古人也是有这样的,看《成唯识论》,看《述记》,就跟在五里的大雾里面走路一样的,根本看不懂。但是我们现在懂就发觉了,人家前人,特别唐朝的时候这些著述非常的精炼,多一个字都没有。所以,还是我们庆幸自己,我到这把年龄了,还能够啃这些非常繁琐的、非常细密的这些法相的典籍,也很随喜你们在这么年轻就能学习这样非常繁琐(这个繁锁不是贬义词)、非常的精细的这些法相宗的观点。
这就刚才给大家讲了心意识,要不然以前我们有的时候看到,心意识,都是心或者识的一个异名,就认为心也就是意,意也就是识。但是你又发觉在有些经论中,心也不是以意,意也不是识,识也不是心,那我们就糊涂了。所以说“是”,佛经中也有说是的说法,说“不是”的时候,也有不是的说法。刚才给大家讲了吧?
这样我们就知道,在这种情况下它就是一样的,用哪个词都是异名而已,异称而已。在什么时候你必须得别别地用,否则就错了。其实,我们刚才讲到的“异熟识”为什么不叫阿赖耶识?为什么不叫做阿陀那识?就这个意思。“了”是诸识的通名,了别,了别别境以及粗显境,仅仅是前六识,由于了别别境和了别粗显境唯一是前六识,第八阿赖耶识和第七识都不具备这两个特点,就是了别别境和了别粗显境,所以,对于前六识使用了“了别”这个名称。
因为与色声香味触法这六尘相对说六识的缘故,但是对于第七识末那,就是“意”的意思,它又是识,它不属于色,它属于心识,“意”即是识,也可以叫做意识。第六识它是由第七识作为根,第七识末那识是第六识的根,依根而生起的识叫做意识,这样一来,第七识也叫意识,第六识也叫做意识,懂的人就知道,第六识它是以第七识作为依根,就像前五识都依靠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这五色根生起的识,所以叫做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,第六识是依第七末那识作为根生起的识,叫做意识。第七识也叫意识,是因为它本身是意,这个意它不属于色法,它又属于心法的识,所以叫意识,这两个是不同。但是你放在这里,比如说在一部经典里面,第六识也叫意识,第七识也叫意识,我们就容易混淆,所以怕两个混淆了,对于第七识一般要么叫思量识,要什么保持它梵语的名字,叫末那识。
在这里六识了别尘境。因为第七识也了别境,为了区别,前六识它了别粗境,叫做了别境识。由于从了别粗相境,也就是说色声香味触的这些粗大的尘境,在这一点上跟第七识、第八识不同,所以了别境识唯一冠在前六识上。
有人对此又提出一个疑问说,前六识,眼识、耳识、鼻识、舌识、身识、意识也会缘比较微细的境,就像佛陀的六识一样的,为什么叫做了别粗显境呢?
回答说,有六个原因。第一个是多分故,就是从多数情况来讲,多数情况是了知粗显境的,少数情况了别细微境,所以舍少取多,叫做了别粗显境。
大家一定要记住,这是一种思维方式,我们在讨论和辩论的时候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。你怎么来讲呢?噢!我这个用词和取名就是取多分的缘故,就像四舍五入一样的,我们经常在表达的时候都会有这种表达方式,说你今年多大了?其实他才三十六,但是说我三十七了。我们一般人说虚岁三十七了,他说三十六,这是从实岁,因为三十六岁过了,没多几天,把这些少的就省略掉了。所以从多数情况下来讲,叫做了别粗尘境。
第二个,容易知道的缘故,就是眼识等六识是凡夫都容易知道的识,其余的七八识是我们不容易了知的,还有细的这些是不容易了知的。所以就从大家都知道的情况来说。
你看我们有的时候讲课,你针对听众的接受能力,其实还有一些内容,但是说就这些了,讲完了,全部包含在这些里面,是吧?因为其余那些再说,你再一细讲的话,一讲那些深的细的,大家连前面的也弄不清楚了,所以就把那部分忽略了,讲多数容易知道的、容易接受的这些内容,叫做“易知故”。
第三,诸有情共可悉故。这些是所有众生都容易知道的缘故。
第四,内外道皆许。这前六识内道和外道大家都共同承认。为什么佛教中,佛在针对声闻乘,还有针对一些众生不讲七八二识呢?因为内道和外道都承认这六识,你就跟他共同语言,这个就不用单独说的缘故。
第五,大小乘极成。就是说大乘和小乘对于前六识是没有分歧的,都承认的缘故。
第六,不共义故。在了别境上它是有不共的特点。七八二识不粗了故。七八二识都比较细。第七识,我们能够静下来感觉自己的第七识,正在缘自己第八阿赖耶识的见分,你能够感受到吗?感受不到的,我们第八阿赖耶识正缘种子根身器界,你能够感受到吧?感受不到。而前六识,眼睛了别了色,乃至意识了别法,这些是比较粗的,所以用它来简别。
这样我们对于“谓异熟思量,及了别境识”,这两句颂词就讲解完毕。
愿以此功德,普及于一切。
我等与众生,皆共成佛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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